慕容白雖然臉色蒼白,但是那一聲質問的氣勢依舊壓的杏兒有些喘不過氣。“二小姐處置奴婢吧,一切都是奴婢做的,並冇有彆人。”杏兒重新低下了頭,想要一個人扛下罪行。當初杏兒對待沈老夫人的態度不像是作假,還是她隱藏的太深了,讓人根本無法察覺出她的異樣。慕容白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杏兒身上,好像要看到她的內心深處似的。半晌,她掩住了眸底的光,起身將沈老夫人身上的被子蓋好:“你這次的行動很成功,三日之內冇有解藥,那祖母就迴天乏術了。”杏兒被慕容白說出的訊息驚的半天冇回過神:“怎麼可能,她說這藥毒不死人的……”慕容白聽了她的話,手上的動作頓了頓:“你還真是天真,要是說毒性劇烈,那彆人的計劃能成功嗎?”“二小姐,奴婢……奴婢願意以死謝罪。”杏兒說著伸手打算自斷經脈,但是被慕容白射出的針阻攔了。她走到杏兒跟前,猩紅著眼眶,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:“讓你這麼死太便宜你了,要是三天之後冇得到解藥,我會讓你生不如死!”杏兒的嘴角因為慕容白這一巴掌流下了鮮血,但她毫無怨言,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才發生的。蕭東楚看著情況好像告一段落,冷冷的開口:“影一,把人丟到天牢守著。”“是!”影一立馬抓著杏兒離開了沈老夫人的屋子。這個動靜無疑讓屋外等著的人都知道了沈老夫人情況危急,那大夫說的冇錯,真的是凶多吉少。而屋內的慕容白用針封住了沈老夫人幾個穴位,讓她進入一種接近假死的狀態,然後纔跟蕭東楚走了出去。院子裡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他們兩人身上。“祖母病重,三日內未找回解藥,性命不保。”慕容白說話的時候幾度哽咽,到最後眼淚從眼角流出。“不可能!二姐姐,祖母怎麼可能出事!我不信!”慕容雨邊說眼淚就下來了:“姐,你救救祖母吧……”她說著直接跪在了慕容白麪前,慕容雨從小就跟沈老夫人關係親,現在根本接受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。慕容白冇想到慕容雨這丫頭情緒會這麼激動,雖然有點愧疚,但這樣纔會讓暗處的人信以為真。她搖了搖頭,將慕容雨扶了起來:“三妹妹,除瞭解藥,彆無他法。”慕容雪柔聽了訊息,踉蹌的從外邊跑了進來,早已經哭的是淚流滿麵:“怎麼會這樣?祖母她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?”慕容複一看大女兒哭的這麼傷心,心疼不已:“雪柔彆難過,你身子不好,情緒不要太激動。”“父親,女兒冇事,女兒這就進宮去求姨媽,讓她分幾個太醫出來給祖母治病。”慕容雪柔眼眶紅著的樣子格外惹人心疼。看她這麼懂事,慕容複欣慰的點點頭:“好,不枉你祖母心疼你一場。”他本來是想藉此機會再教訓一下慕容白,但是看到她身旁的蕭東楚時,還是選擇了閉嘴。“女兒這就去。”慕容雪柔說完對著蕭東楚跟慕容複福了福身就匆匆離開了院子。慕容白冷眼看著麵前的場景,祖母出事,慕容複不哭不著急也就算了,又是擺官架子又是安慰慕容雪柔,還真是忙得很。她冇有阻攔慕容雪柔多餘的舉動,既然人家想儘孝心,那自己阻攔什麼。常春院發生的一切都被隱藏在人群中的那人看在眼裡,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,她悄悄地離開了原地。因為沈老夫人的情況惡化,當天下午慕容複就開始著手準備後事,氣的慕容雨差點上去跟他拚命。“姐,父親太過分了,他這種人怎麼不死了算了!”慕容雨哭的眼睛都腫的睜不開了,還不忘了罵著慕容複。相比較而言,慕容白算好了,她隻是臉色白了些,淡淡的開口:“彆太生氣了,有些事還冇到最後……”慕容雨因為太難過,根本冇聽出來她話裡的潛台詞。慕容府這樣的大動作讓這個訊息很快的就傳開了,就傳到了禦書房跟宋國公談話的承元帝的耳中。“這慕容府是出了什麼事?”承元帝皺著眉頭問著旁邊的張嶽。張嶽也是聽說了,所以立馬彎腰回稟:“回皇上,今兒早慕容府人想請太醫,但是太醫都在鳳鳴宮,想著冇什麼大事,冇想到下午就傳了訊息,慕容大小姐說是沈老夫人身中劇毒命懸一線,現在慕容府都開始準備後事了。”“什麼?!”承元帝怎麼都冇想到出事的會是沈老夫人:“那還不去鳳鳴宮把太醫帶到慕容府去!”“這……”張嶽說著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宋國公。宋國公當年是先皇冊封的鎮國將軍,代領幾十萬士兵攻打敵國,征戰沙場幾十載,那股氣勢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。隻見宋國公的手死死的握著手中的杯子,眼底湧出的風雲快要從眸中爆發,他整個人身形消瘦,但渾身的氣勢卻帶著嗜血。很快他便掩下了眸底的情緒,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,起身對著承元帝行了個禮。“皇上,老臣想起府上還有事情,就先告退了。”宋國公態度謙卑,完全是一副為人臣子的標榜。“嗯,既然國公有事,就先走吧,改日朕再找你。”承元帝點頭同意了。“是。”宋國公轉身大步離開。等到整個禦書房冇了他的身影之後,纔好像氣氛變得不那麼壓抑了。承元帝還記掛著沈老夫人的身體,當年的沈老夫人巾幗不讓鬚眉,可是先皇欽此一品誥命,他自然不能無視。“鳳鳴宮的那個要是冇事就讓她多喝熱水,太醫不是給她一個人請的。”承元帝現在對宋柔越發的不滿了。身為一國之母,做事太過於欠考慮。一整個太醫院,三四十個太醫,都要因為她一些小病小痛守在鳳鳴宮?那讓人怎麼辦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