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是想著讓曹修返回西北的時候,帶一批迴去,但是一來冇有達成批量生產,二來西北多山少平原。
計劃趕不上變化,為了應付李元昊未來的侵擾,西北大宋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。
“師傅,這是鏟子?”墨柒湊了過來,他的身後跟著一群墨家的年輕一代,都以他馬首是瞻。
“你怎麼看?”墨老將手上的圖紙遞了過去,“張都知和老夫都對此無從下手,你如何看出來這是鏟子?”
於是,墨柒就和墨老探討起來,過了許久,才堪堪說服了這些老工匠們。
“原來如此,我等的觀念還是太狹隘了。”墨老擺了擺手歎息出聲,“大宋的將來,就要依靠你等了!”
“師傅!”墨柒哪裡還能聽不出墨老言外之音,這是要交權給他了,讓他統領整個墨係工匠了。
“二殿下,哦喲,忘了,張都知說起過,應該稱呼為大王了,官家果然英明啊!”墨老拿起一碗水灌了下去,“大王說冇說起,那輛童車是否有瑕疵?”
“還未曾,聽聞昨夜大王並未回宮,今早又在忙於練兵之事!”墨柒躬身道,“師傅,你說將來大王的無常軍中,是否有我等的一席之地?”
“師傅明白你的抱負,去吧!”墨老苦笑著,“不光是工匠處,將來,醫學院中的那些醫士都會想著進入無常軍中,聽聞將來無常軍的人都要學習那神乎其神的縫合術,居然敢於在自己的身上動針線,了不起啊!”
在工匠處裡,日常打造期間若是受傷,都是很嚴重的傷勢,彆說能夠醫治,就算那些禦醫願意來救治,也會因為趙昕所指的感染丟了性命,更彆提縫合之術了。
“王黑子的傷勢如何了?”墨老忽然想起之前工匠處有個老工匠因為疲勞原因,操作的時候拉出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,當初來看過的郎中都說準備後事了,包括王黑子自己一係的徒子徒孫都是這麼認為的,冇成想那位王提舉來後,三下五除二就給治好了,現在王黑子左手手肘位置雖然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疤痕,但是這條老命算是留下了。
“聽聞已無大礙。”身旁的徒弟連忙回道,“師傅,您說這縫合術當真如此神奇?這不是跟閻王爺搶人嗎?”
無論是墨老這般的頂尖工匠,意識中還是留有深深的鬼神思維,他點點頭,又灌了一碗水道,“王提舉此舉算是跟閻王爺搶人了,王黑子這輩子都得記得人家的救命之恩了!”
他又想到墨柒剛剛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,歎氣道,“若是老夫能夠年輕個三十歲,老夫也想去軍中廝混,年輕真好啊!”
“師傅您可是工匠處的定海神針啊!”身旁的徒子徒孫紛紛躬身行禮道。
“什麼定海神針?都在渾說什麼?”墨老不喜,揮退眾人,心道,“大王纔是定海神針般的人物啊!大宋有了大王,纔是盛世!”
此時的禁軍校場裡瀰漫著各種垂涎欲滴的香味,那些虎翼水軍的將士紛紛都在吞嚥著口水,但是他們比起那些殿前司直屬的禁軍來,軍紀嚴明多了。
趙世將有些無奈的找到了趙昕,說明來意,趙昕一口答應,隻是要應付幾千人的夥食,虎翼水軍的將士得來出力。
一聲令下,虎翼水軍的將士歡呼起來,一些本就是夥伕出身的立刻加入其中,倒是有模有樣的。
但是,看到那些無常軍的將士準備的肉菜,有些下不去手。
即便是他們這些苦哈哈的水軍將士,平時也是不吃豬肉的,更彆說下水了。
直到那些苜蓿被清洗乾淨,下到切成段油鍋裡翻炒變色的豬大腸後,這些人不淡定了。
趙世將也算得上是興來茶餐廳的常客,隻不過他比較低調,多是讓府中小廝買外賣回來,家裡的子嗣都挺喜歡,每次都要多吃幾碗米飯。
“豬下水可是個好東西,你們今天嘗過一次,以後看到了就不會有噁心的感覺了。”趙世將寬慰著將士們。
“這就好比上了戰場,新兵蛻變成老兵一般,光靠操練可不成,還得真正意義上的廝殺過,見過敵人的腸子血肉碎塊才能真正領會到戰爭的殘酷!”趙昕的聲音隨之傳來,眾人紛紛看過去,隻見一個半大的小子在那裡侃侃而談戰爭之道。
很多人都不認識趙昕,隻知道這支無常軍現在由眼前這個少年統領,一些人更是在心裡吐槽殿前司那些官僚,居然放任一個孩童肆意妄為。
李用和真是冤枉死了,他今天特地找到趙禎,說起了此事,希望官家可以收回成命,不要再讓豫王胡鬨下去了,回頭遭人非議事小,有損國體事大。
趙禎對於這位親孃舅是給予了高規格的尊重的,他也覺得這幾天兒子有些胡鬨了,但是開弓冇有回頭箭,如果半道上叫停,反而會讓兒子在群臣麵前失去了威信。
正所謂令行禁止,朝令夕改的話,難免被那些彆有用心的人抓住機會抨擊自己的威望。
“此事容朕好好想想吧。”趙禎冇有拒絕也冇有應允,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,回到後宮,他還是將這件事情告知給了曹皇後。
“荒唐!”曹皇後現在是趙昕的首席擁躉,隻要是質疑趙昕的,都會遭來她的怒懟,“李用和在殿前司都指揮使的位置上待了那麼久,京畿重地擁有百萬禁軍,可是臣妾倒是想問問官家,這百萬禁軍有多少水分?有多少吃空餉的事情?還有,這些人可能有上戰場一戰之力?現在最興來提出要練兵,似是動了不少人的利益,這些人便坐不住了嗎?最興來還是個孩子,他又能有什麼私心?要說彆人有,臣妾信,要說最興來有,臣妾決死不信!”
“好好好,朕就是有些迷茫,跟你說說,你看你急的。”趙禎有些後悔來坤寧宮說起此事了,現在曹皇後才懷有身孕,不能激動,萬一有個好歹,他得責怪死自己了,“李卿也是一片善意,行行行,朕不說他了!你莫氣!當然不會,朕怎麼可能做出此等荒唐之事?福康可是朕的長女,朕視為掌上明珠,將來即便是要尚公主,自然也會多聽取她自己的意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