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先生,你們皇城司的死亡率是不是非常高?特彆是潛伏在敵國的那些人?”張茂則冇想到趙昕思索良久,會這麼問,木訥的點了點頭,“那就難怪了,剛纔我注意到那名乞丐過來,你給他幾枚銅幣開始,再看他去買燒餅的攤販接頭,那攤販又將銅幣轉交給那名客人,滿是破綻。死亡率不高纔是真的怪了!”
張茂則驚呆了,他從未想過皇城司的密諜死亡率高是因為演技差勁,隻是單純以為對方密諜厲害所致。
這時,一輛馬車從拐角處駛了過來,馬車上有曹家的燈籠,曹佾從車廂裡匆忙的下來,正準備朝著酒肆過去,卻發現自己的袖子被人用力拽住了,正要嗬斥對方的時候,見到趙昕無邪的笑臉,這才發現同來的張茂則幾人。
“你怎麼突然過來了?”曹佾左右看了幾眼,連忙拉著趙昕到一側詢問道,“這裡人多眼雜的,聽話,快點回去,我來應付就好。”
“舅舅您這好脾氣能應付啥呀?”趙昕笑著搖了搖扇子,“都這麼久了,我就不信這麼多人聚集此處,巡城軍巡鋪的人會視而不見,定然是有人打過招呼了,人家是有備而來,您現在這麼貿貿然的過去,還不得著了彆人的道了?何況,您穿的還是常服,不如您現在回去把我曾祖父那套甲冑換上,再配把偃月刀?”
曹佾和李如意對視一眼,都不知道趙昕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,倒是張茂則捂著嘴瞭然了。
“國舅不妨就照著公子所說的辦吧!”張茂則輕笑道,“最好多帶幾個曹家子弟壯壯聲勢,這件事情官家定然會給曹家一個交代的!”
有了張茂則的話,曹佾像是明白了什麼,急忙轉身,讓車伕卸下一匹馬,騎著馬快速朝著府中方向疾馳而去,沿路引起不少人駐足,指指點點的。
此時的曹家來了一名不速之客,高陽正店的掌櫃,正坐在前廳等候曹佾回府,他正在為自己的謀劃暗搓搓的點讚的時候,外麵熱鬨了起來。
“去把兩位兄長叫來,曹家所有還能出戰的都叫來,披上甲冑帶上武器跟我走一趟!”外麵傳來了曹佾激動和興奮的聲音,“曹家能否重新崛起就看今天了,快去啊!”
曹傳和曹億被家丁叫來的時候,還一臉懵逼,那位高陽正店的掌櫃的這時拱著手走向曹佾,“久仰國舅已久,今日來訪,隻是想要買斷興來茶餐廳手上的炒菜配方,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“你是何人?管家!”曹佾正在穿戴甲冑,突然跑出來一個陌生人,著實嚇了他一跳,剛纔要不是自己收的早,這偃月刀就可能把這冒冒失失的人腦袋砍了。
那高陽正店的掌櫃的也是心有餘悸,雖說今天來曹府的目的不太光彩,但是背後有那些人支援,他才大著膽子過來的,冇想到差點把小命丟了,雙眼死死盯著那明晃晃的偃月刀刀刃,又想說些什麼,被曹府的管家拉到一旁,“啟稟阿郎,這人說是那高陽正店的掌櫃,想要和我們酒肆商談炒菜配方的買賣,我不清楚這個事情,就讓他在此等候!”
“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,敢做我曹家的主兒了!”曹佾的聲音生硬且冰冷,“自己去領五棍子,這個人給我趕出去,以後都不許再放進府來!”
“國舅,國舅,價錢好商量,獨樂樂不如眾樂樂,哎喲喂!”這掌櫃的還想繼續糾纏,就捱了曹佾一拳,後槽牙都掉出來了,“曹佾,你敢行凶,我定要去開封府告你!”
“把此等閒雜人等搭出去!”管家終於反應過來了,居然敢直呼家主名諱,這還了得?
一眾膀大腰圓的家丁將那掌櫃的拖死狗一般拖拽出去,丟在府門前。
“三弟,到底發生了何事?”曹傳手裡托著盔甲跑了過來,“這是要去和誰打仗嗎?”
“曹家因為阿姐的事情沉寂太久了,有些人都要跑到我們頭上拉屎屙尿了,再不弄出點動靜出來,姐夫也不好太過偏袒,話說到這個份上了,孰輕孰重還用我多說嗎?”曹佾在管家的幫助下騎上戰馬,揮舞著偃月刀,“曹家的兒郎們,有人敢在曹家的酒肆鬨事,那是官家信得過曹家,讓曹家來經營,若是今天忍了,以後官家還會重視我等嗎?阿姐的日子恐怕越發難過了!隨我衝!”
曹府大門開啟,一隊滿身甲冑的騎兵從府門中衝了出來,朝著城東方向而去,沿途眾人發出一聲驚呼,紛紛朝著兩邊散開,生怕被驚馬波及。
“那不是曹家人嗎?這是被征召出征了?”
“冇聽說哪邊有戰事啊!即便有,也輪不到曹家出馬吧!”
“誰說不是呢?追上去看看,或許可以彈劾一番,曹家擁兵自重,這是要造反啊!”
...
曹佾一馬當先,從舊曹門城門樓子穿過的時候,那些廂軍嚇得不敢露頭,直到一隊騎兵去往外城,這纔有人前往開封府稟告。
陳六郎已經將馬車趕進了附近的車馬行裡,趙昕則跟在張茂則身後來到一處酒樓二樓,這處酒樓從掌櫃的到跑堂的似乎見到張茂則都很恭敬,原來皇城司一早就在這個位置佈置下了個據點,趙昕不由的高看張茂則,人家不是不做,是早就安排妥當了。
“在下依舊不解,公子為何要教唆國舅穿戴甲冑手執凶器過來?不怕官家知道後,誤會加深嗎?”張茂則忍不住問道,從剛纔就有這個疑問,剛纔有國舅在場,他不好意思詢問,現在這裡隻有他和趙昕兩人,“曹家因為聖人的緣故,一直很隱忍,官家也覺得虧欠曹家,今天這般,是不是有些衝動了?”
“張先生還記得,這家酒肆為何而建?”趙昕不緊不慢道。
“自然是因為資助福田院,皇室不方便摻和世俗的事務,所以由國舅代勞。”張茂則很快說道。